黑帮是男人的,他们在其中喝酒吃肉、打架骂人、砍砍杀杀,并且在大部分时间里觉得,女人并不理解这样的快意恩仇,女人也不需要理解。因此黑帮片里的女性们都浮光掠影,轻轻带过,却绝对少不了。男人们的事业,有一大半是做给女人看的,尤其是黑帮里,如果在手下小弟成群、场子成片、现金成捆时,没有一个能对她说“看,这些我都能给你”的女人,那么再风光,也不会风光得那么痛快了。
黛博拉 Deborah
代表类型:女神
出自:《美国往事》 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 1984
扮演者:詹妮弗·康纳利 Jennifer Connelly(幼年)/伊丽莎白·麦戈文 Elizabeth McGovern
相似角色:珍妮《纽约黑帮》、比莉《公众之敌》、冯程程《新上海滩》
黛博拉就像是她跳舞时穿的那件纱裙,即使身处小意大利的仓库,也能自顾自地轻盈而美好。这并不只是面条心中的黛博拉,现实中的黛博拉也是如此,当她在偷窥中转过头来,嘴角带着一点骄傲的轻笑看着面条时,所有人都知道,他们是不可能的。她在少女时便考虑现实——“他是个一无所有的小混混,不可能成为我的爱人”,她在爱着时依然能理智——“我要去我想去的地方,顶峰”。黛博拉从来没有像麦克斯、面条一样,生于小意大利,便要成为小意大利人,她一直努力地,想走到更高更远的世界去。虽然结尾成了个讽刺,但黛博拉是好样的。
凯伦 Karen
代表类型:贤妻
出自:《好家伙》 Goodfellas 1990
扮演者:洛南·布雷科 Lorraine Bracco
相似角色:阿静《放逐》、凯《教父》、凯瑟琳《铁面无私》
从出身来说,凯伦比黛博拉更髙,中产阶层,受过良好教育,有教养有品位,没有野心,对所有男人来说,她都是标准的、会成为好妻子的女孩。但一开始,她并不是亨利的好妻子,两人的婚姻更多是凯伦的冲动,因为他把枪递过来的时候,会让她“turn on”。不过婚姻很快让她学会了,如何做亨利的好妻子。她在该糊涂的时候绝不精明——爱钱但不管钱是从哪 里来的,在该精明的时候绝不掉链子——帮亨利藏毒运毒。凯伦从一开始的、中产阶层的好 女孩,变成了会将枪藏在内裤里的道上人。如果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”不一定对的话,那么“嫁黑帮者变黑帮”肯定错不了。
十三妹
代表类型:大姐大
出自:《古惑仔情义篇之洪兴十三妹》
扮演者:吴君如
类似角色:粟津环《极道之妻》、伊莎贝拉《迈阿密风云》
在古惑仔的世界中,十三妹是最特殊的。她留着大背头,在鸡头口出狂言时,镇定自若地吐烟圈的样子,俨然就是个男人,但她终归是女人。少女时的十三妹投奔暗恋的可乐,信誓旦旦对他说“做牛做马都行”,旁人问“那做鸡行不行啊”,她愣愣地回答:“行啊,只要有人要。”这一愣,将《古惑仔》中虚浮的快意恩仇都拉到了地面上,这个世界里所有的热血荣光,都不过是为了,有人要。但是那个要十三妹的人,并不是十三妹想要的。成了钵兰街扛把子之后与可乐重逢,将一脸的不甘与寂寞藏在曾经向往的臂弯里,却只戏谑道:“好久没闻过男人味”。如果说她爬上去是机缘巧合的话,那么这一刻,钵兰街扛把子的十三妹,实至名归。
珍妮 Jennie
代表类型:受害者
出自:《喋血双雄》 1989
扮演者:叶倩文
相似角色:伊芙《怒火攻心》、卡洛琳娜《墨西哥往事》
珍妮是黑帮片中最常见的角色——受害者,像朵小白花一样的女孩,在血雨的暴力之下,簌簌发抖,令人怜惜。不过珍妮这朵花是幸运的,因为她遇到了亚庄,看不见时倚在他胸口开心地笑,看得见时抱着他的臂膀仓皇地逃。无论如何,都有这个如山一样的男人在身边,免她惊苦,免她四下流离无枝可依。即使亚庄没能将她妥帖安放,细心收藏,但对于小白花来说,这是她一生中所能遇到的,最美好的事了。即使要怀念他一辈子,也好过无人可念。
高琪 Corky
代表类型:悍女
出自:《惊世狂花》 Bound 1996
扮演者:吉娜·格申 Gina Gershon
相似角色:白月娥《五亿探长雷洛传》、大胆英《O记三合会档案》
对无论哪种性向的女人来说,高琪都是非常容易获得好感与信任的,高大强壮却没有攻击性,而对于薇雅乐这个双性恋者来说,高琪还具备了天然的性吸引力。很难说薇雅乐是先被吸引再结盟,还是已经决定结盟再勾引,但可以确定的是,这个危险计划得以执行的必要条件,就是高琪。薇雅乐是生活在黑帮威胁下的弱女子,但高琪不是,她虽然并无背景势力,但自身已经足够强大,从酒吧之行可以看出,高琪虽然刚刚出狱,但从来不是受害者,她不仅让失主破财,还让女人伤心。如果说薇雅乐是野花,那么高琪就是野草,即使卑微,也能以自己的方式,自得其乐地活下去。
米娅 Mia
代表类型:大嫂
出自:《低俗小说》 Pulp Fiction 1994
扮演者:乌玛·瑟曼 Uma Thurman
相似角色:阿英《跛豪》、宝林《知法犯法》
从吸毒的方式就能看出,米娅是标准的享乐主义者,但不同于金吉,她有趣味。在家中用对讲机,在汽车当座位、梦露当服务生的餐馆吃饭,为赢一个没什么价值的奖杯跳毫无章法的扭扭舞,吸毒吸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,对倡导健康生活的人来说,米娅简直每分每秒都在自杀。但是对米娅来说,也许所谓的健康生活,就是与“尴尬的沉默”同样无聊的“bullshit”。她不会安于日复一日毫无变化的婚姻,因此对一般人来说,充满惊险和死亡的黑帮,才恰恰是她的乐园。
阿娥
代表类型:良家女子
出自:《旺角卡门》 1998
扮演者:张曼玉
相似角色:凯尔《情枭的黎明》、秀秀《新宿事件》
黑帮片里总是少不了这么一种女孩,低眉顺眼,期期艾艾,从来不会开口索要或大声吵架,也永远不会像前女友宝儿一样,在楼梯上质问华哥。而像华哥这种看起来风光的帮派混混,她们就是最好的归宿,灯红酒绿闪累了眼时,永远会摆好饭菜碗筷,在空桌前等人回来。但在这种角色中,阿娥又是不同的。她仿佛一开始就知道华哥是什么样子,即使他醉酒发狂,第二天还是做好了饭,闲闲散散地剥桔,处变不惊。但阿娥也不是能无条件纵容爱人的女孩,即使两人在电话亭里吻得痴狂,开房过夜,她依然知道,这是毫无结果的。那句“一定要平 安回来”,更像是对自己的安慰。
金吉 Ginger
代表类型:红颜祸水
出自:《赌城风云》 Casino 1995
扮演者:莎朗·斯通 Sharon Stone
相似角色:阿润《古惑仔之洪兴十三妹》、薇雅乐《惊世狂花》
再没有比片头出场的金吉更加美好的可人儿了,修长苗条,一头金发,裹在皮草中从赌场走过时,仿佛就是上帝的宠儿,任何不幸都不会发生在她身上。但是也再没有比金吉更加可恶的女人了,山姆以诚相待,几乎将性命交托,但换来的,却是金吉的出轨和背叛。但这并不是金吉的错,她一开始就告诉山姆自己不爱他,山姆也明白自己娶的是什么样的女人,“娶像金吉这样的女孩得花上大钱。”尽管最终金吉没能带着两人联名账户的钱离开,但也确实花了大钱。金吉是拉斯维加斯这座城市的人格化,光鲜亮丽的霓虹下,是物质而冰冷的空虚。
丁瑶
代表类型:蛇蝎美人
出自:《古惑仔之猛龙过江》 1996
扮演者:邱淑贞
相似角色:维吉尼亚《豪情四海》、佐藤夏美《不夜城》
即使丁瑶不是最后的大反派,她也值得一书。裹在和服中的身体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挑逗,严整的妆容上又是一种毫不在乎的感慨,即使带着重重杀气,也让人想近前一亲芳泽。在正常社会里,女性的美貌往往能避免很多的不幸,但是在黑社会,美貌却往往成为被禁锢的理由。丁瑶便是这样,不仅是雷功的禁脔,还是他笼络人的利器,唯独不是“人”,不是自己。在一定程度上,她的背叛只是在忠于自己,做回自己。因此最后的死亡,才不那么大快人心,又一个女人,成了牺牲品。
艾尔薇拉 Elvira
代表类型:战利品
出自:《疤面煞星》 Scarface 1983
扮演者:米歇尔·菲佛 Michelle Pfeiffer
相似角色:燕虹《轰天龙虎会》、菲菲《O记三合会档案》
艾尔薇拉是那种让人遐想的女人,尤其是对托尼这种征服者来说。当他看着她的裸背时,就像盯着一只兔子,即使她是老大的女人。但艾尔薇拉并不是谁的女人,她就是她自己。她对小弟时的托尼有种天然的敌意,懂得规避风险,因此在车里说“我不跟小弟乱搞”,但当得势的托尼半夜找来说“收拾行李”时,她又毫不犹豫地顺从。她本来就没有义务忠于谁,无 论是法兰还是托尼,都将她作为一个战利品,而非爱人。她生活在托尼的暴戾之下,比任何 人都明白他的失败。当她穿着同样的大露背礼服离开时,美丽而傲慢,一如开始。